??? 一覺醒來,但覺天地灰暗,雨聲潺潺,不免嘆息又一個注定死宅的周末。百無聊賴下昏昏睡去,再次醒來卻見窗外紛紛揚揚,已滿是飛雪,才意識到2015年冬季的第一場雪已悄然降至,頓時睡意全無,簡單準備下便匆匆下樓。
??? 下了樓,向小區旁的環城公園奔去,一路上盡是從公園回來的人,低著頭埋在傘下默然前行,之字形的人流中唯有我仗傘前行,獨往小園深處。誠如蘇公所言,何夜無月,何處無竹柏,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爾,美景易覓,難得的是興致,尋常所見的明月松柏尚且妙不可言,一年一次的冬之初雪又怎能錯過呢?
??? 不多時便行至湖畔,但見白霧縹緲,靜謐的湖面早已升騰起絲絲縷縷白汽,若隱若現,隨風而動,有如輕紗漫舞,讓人心神不覺沉淀。再看飛雪,塊如鵝毛,卻棉若柳絮,因風而起,入湖即融,不驚起半點漣漪,好似不愿驚擾這一湖的靜謐。舉目環視依湖四繞的樹木早已斑斑駁駁的點綴了些許亮白,雖沒北方的“山舞銀蛇,原馳蠟象”來的痛快,但紛揚大雪之下,蒼松翠柏置于一片朦朧之中,不時夾雜其中的紅葉在白雪的映襯下更加明麗,原本分隔的天地也在大雪的舞動中仿佛渾然一體,共成一畫。此情此景之下若是覓得一葉扁舟,憑此湖心觀雪,便也算是潛入畫中,美不勝收了。
??? 不知不覺已在湖畔駐足良久,夜色也悄然漸至,一排排街燈拖著橘黃色的燈光依次延伸開來,給這清冷的冬夜些許溫暖。循著燈光,踏上歸程,驀然瞥見在燈光的著色下,原本清冷的雪花開始閃爍著橘色的暖光,有如躍動的精靈在黑色的幕布上群舞,讓這冬夜流動溫暖起來。走到半程才發覺衣衫盡濕,果然南方的雪不比北方,完全不給你抖落的機會,沾衣即融。陶公嘗言:登東皋以舒嘯,臨清流而賦詩,既是詩意之行,雖瑟瑟發抖,還是勉強打點精神仿詞一首:雪深紅葉出,墨夜流光躍。
已是夜半意未闌,仗傘起行程。十步沾衣寒,半里須眉老。一任蓑衣天地行,風雪興正濃。
??? 快至出口,竟發現遠處幾個稀稀落落的人影的正在往出口處聚攏,莫說相公癡,更有癡似相公人,看來神經如我者還是存在的。
(明日控股 李順)